【博君一肖】明月缺 26
【乱世将军啵 X 白衣书生赞，准HE。这一节是柳暗花明的一节，猜猜看下一节会发生什么？哈哈。】
第三章 长相思（5）
洛阳的夏季虽不比庆州，却也炎热难当。
肖战年纪轻轻便出入内阁，自然是无数双眼睛盯着，有等着看忠良之后大展宏图的，也有鄙夷他靠王家关系才得此良机，断言他如何草包的。不论旁人有意逢迎还是夹枪带棒，肖战始终应对从容，温雅得体。王徽之召集阁臣参 议朝政，肖战也往往任众人高谈阔论，自己微笑不发一言，但偶尔发议，都是直中要害、言简意赅，渐渐也无人再小觑了他。他自入阁以来忙忙碌碌，虽然分离难免相思，日子倒也不觉得太慢。
转眼已是七月，夜风已有凉意。
肖战刚替王徽之拟好一份奏折，放下笔活动手腕。下个月初五就是王一博的生辰，弱冠之年本该好好庆祝，现下虽不能，也想好好为他准备一份礼物，只是思来想去，总觉得没有什么配得上的。
他伸手去拿枕下的信笺，那还是王一博回庆州路上寄回来的。王徽之递给他时，他只道王一博会写路途所见景物，打开来看，却不料一张白纸上只有两行字：战哥，我今天走到那次遇到你的驿站了。我想你了，你想不想我？
他当即脸上发烧，只得寻个托辞告退。但此后王一博再无信来，他知道必是公务繁忙，心中着实挂念，不知他此刻是在忙公事，还是在想家呢？
王一博如今不比从前少年任性，虽是名义上的庆州统帅，深知自己资历尚浅，许多军务都向戚陈二位将军请教学习，再加上夜读兵法，每天晚睡早起，着实辛苦。
这天孙焱过来告诉他，雪桑叶所剩不多，这种羽族树木只肖战院内移植得最好。王一博手上并无要紧公事，于是吩咐备马同去。
到了肖战的小院，孙焱去采桑叶，王一博便踱进室内，点亮了灯，环顾四周。还是他们离去时的样子，书案上无人打扫，积了薄薄一层灰。王一博正犹豫要不要拿水来擦一擦，忽然听到院门被笃笃敲响，接着就是孙焱的声音高高的从树上传来：“是谁？”
门口传来一个有点犹豫的女声：“肖战在这里住吗？”
王一博马上冲了出去。
他打开门，一个带着兜帽的姑娘站在门前，见到他居然有点惊喜：“你……你是王一博吗？”
王一博皱眉，他不觉得自己认识她。那姑娘倒是毫无所觉，很自在地进了小院，四处看看：“这小院挺幽静的。”又回头充满兴趣地打量他，然后微笑地确定道：“你就是王一博。”
王一博抱起胳膊：“你是谁？你怎么认识我？”不由得想起洛阳那些朝肖战示好的女子，莫名有点烦躁。
那姑娘笑靥如花：“我是风旸夏。我哥给我看过你的画像呀。”伸出手指了指他的眉毛：“他可真是喜欢你，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。连你这颗眉间痣的位置都画得一模一样。”
王一博更疑惑：“你哥？肖战？”
风旸夏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，张了张嘴，有点犹豫。夜风吹起，一缕头发从她的兜帽下钻了出来，居然是淡金色的。
王一博一下反应了过来：“你是肖战羽族的妹妹。你姓风？”
风旸夏点点头：“你知道他有羽人的血统？他没告诉你有个妹妹？”
这次轮到王一博点头。
风旸夏抿起了嘴，满脸不高兴：“哼。”
王一博道：“他说了他妈妈是羽人。”“风云羽翼”是羽族最有权势的家族，现任羽皇便是姓风。这姑娘头发是淡金色，方才只以为是晚霞，但现在看清了，她的瞳仁是也是纯正的深玫瑰红，显然和羽族皇族关系匪浅。他不愿让肖战烦心，那日肖战坦白身世之后，也未深究此事，但现在看来只怕事情比他想象得还要复杂。他小心地问道：“你来找他么？你妈妈是谁？”见她还不高兴，帮肖战解释道：“你的事……是我一直不愿提，没给他机会说。”
风旸夏皱了皱眉毛，接受了这个说法：“好吧。既然他不说，我也不说，你自己去问他吧。他不住这里了么？”
王一博道：“他还在洛阳，最近可能都回不来了。”
风旸夏闻言，失望地叹了口气：“过几天就是我的生辰了。还想跟他……”转念一想，当天也不太可能和他一起过，又住了嘴。
王一博心里有无数个问题，可他也只想去问肖战，也只有去问他。
风旸夏看了看他的脸色：“你中的冰蚕毒都好了？”
王一博点头道：“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。”
风旸夏道：“他去采韦陀花连命都不要了，除了为你，还能是谁？”
王一博心头一热。他早知此事，但从别人口中听来，又是另一番滋味。
风旸夏拍拍手道：“好吧，既然我哥不在，我也要赶快回去了。”把头发小心地掖进兜帽，道：“等他回来，你们来找我吧。他知道怎么找我。”
王一博点头答应，风旸夏便推开门走了。
半晌，王一博突然一笑，朝上喊道：“你怎么回事，猴子啊？住树上了？”
孙焱从重重桑叶后露出脸来，苦着脸道：“二公子，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。”
王一博撇撇嘴：“反正你也听到了。”
孙焱跳下树来，一边收拾桑叶一边答道：“是啊。我觉得肖战公子确实对你很好，哪家的小姐也没为你舍了命去吧。”偷觑他一眼，见没有不高兴的意思，大着胆子说了下去：“二公子，你也是喜欢肖战公子的吧？其实从秋训之后，我就看出来一点。”
王一博不能置信地问：“你，你就听到了这个？你没听到这姑娘是个羽人，是肖战同母异父的妹妹么？”
孙焱回想起来，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，但第一个发现太震惊，他完全忽略了后面的信息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道：“二公子，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单相思，现下知道不是，真替你开心。”
王一博嗤地一笑，心下却是十分感动，半晌才道：“谢谢你了，兄弟。”
孙焱笑笑道：“二公子，若是别人，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这么想。可是你和肖战公子，我想不出来谁能比你们俩更般配了。他有羽人血统，你们是不是……就更难了。”
王一博弯一弯嘴角：“哪还管得了那么多。先想想怎么让他回庆州吧。”
两人包好了桑叶，锁了院门往大营去了。
七月初七夜，王一博正在帐内读书，陈子龙带着斥候来报，说羽族忽然在风语森林内部聚集了大批人马。王一博放下书，问道：“今日是人族的乞巧节，羽族的起飞日，羽族孩子每年今天都会聚集在一起学习飞翔，算是羽族的盛事。羽人今日聚集，也不是怪事吧？”
陈子龙点头道：“每年确实都有聚集，但今年规模尤大。且每年羽人在起飞日当日人数最多，此后便慢慢散去。但我们的斥候探知，不知为何直到今日还有不少羽人往风语森林赶，起飞日是肯定赶不上了。”
斥候亦补充道：“我们在河络的兄弟也刚传信回来，羽族上个月在河络采购了大批硝石。”
王一博沉思了一会儿，又问道：“羽族在边境的布防呢，可有异常？”
陈子龙答道：“羽人似乎只在风语森林腹地聚 集，两国边境倒是并无异动。”
王一博不知为何，想起风旸夏的生辰也是这几天，直觉并无危险，转念一想，对陈子龙道：“陈将军，依您之见，如何处置为妥？”
陈子龙道：“羽族虽有异动，倒也不像有所图谋，只需加强边防，多派斥候探知情况就是。我国也不惧羽族一族之力，只是担心羽族和夸父联盟夹击罢了。肖战公子与夸父酋长交情深厚，又许了将来传授冶钢技艺，虽然现在他暂时在洛阳，夸父想来也不至于背弃盟约。只是硝石一事，有些蹊跷。”
王一博道：“陈将军的意思我明白。羽族的风语森林是怕火的，夸父开矿却需要硝石。您是担心，羽族想以硝石为礼，来向夸父示好？”
陈子龙点头道：“将军一点就透。”
王一博道：“那最好还是让肖战回来庆州，亲自去见见阿信酋长。”
陈子龙沉吟道：“将军为万全计，自然如此最好。只是肖战公子已出入内阁，颇得皇上重用，不知皇上肯放人吗？”
王一博想一想，微笑道：“这个我有办法。咱们不给皇上上表，先写封信请教一下大哥。”
王徽之如今在朝辅政，谢安澜对他可说是言听计从。陈子龙虽觉得此举有些太过保守，但想到王一博初为统帅，精细谨慎总好过鲁莽自大，于是也点头同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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